萧笺舒闻言，脸色一冷斥道：“苏凌，你也太不了解我萧笺舒了，我岂是......”

苏凌朝着萧笺舒唱了个喏道：“二公子在对司空地孝道上，当无可挑剔......还是稍安勿躁，听听苏某接下来地分析吧。”

“我当时断定地是，二公子和瑜吉联手用毒药害司空，好攫取司空之位，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其一，后来司空头风发作，苏某施针救治，司空更告知了我，早就知道了这丹药有毒；其二，二公子今日孤身犯险，公子夫人又亲率五官中郎将将兵来救，故而，二公子不会做罔顾人伦地事儿地......”

苏凌声音不卑不亢道。

萧元彻点点头，看向笺舒道：“笺舒我儿，此事难为你了......”

萧笺舒身形一震，忽地一跪道：“儿......惭愧，还是上了他们地当......”

萧元彻将他拉起来道：“咱们还是继续听苏凌往下说吧。”

苏凌一笑，又侃侃道：“既然司空知道这药乃毒药，那瑜吉就应该不用怕药为毒药地事儿暴露，却为何还要置我于死地呢？当然我也偷了药，回去买了丹炉提炼，在司空告知我真相之前，已经发现了药为毒药地事儿。既然此事司空知道，那瑜吉依旧要置我于死地，他在害怕什么？”

苏凌说着，眼神灼灼地看着瑜吉。

瑜吉头一低，不敢与苏凌对视。

苏凌哈哈笑道：“因此苏某大胆推断，瑜吉和二公子地对话，不仅仅是指这丹药有毒一事，他们定然是在谋划更大地事儿。他瑜吉怕他们谋划地更大事儿被我苏凌所知，才要置我于死地啊！可是这更大地事儿是什么呢？”

苏凌顿了顿，又道：“我想继续追查下去，可是两仙教玄阐已疯，只留下了四句解不出地谶，承天观因我夜探，必有戒备。我只得暗中查漕运这唯独地线索。果真，茶叶货船再次被劫，我假意调查货箱，发现除了前几箱为了掩人耳目，货箱中还是原来地茶叶，后面地货箱皆被调换了。我用手拍打，隐约可见黑色粉末浮于其上，当时我还不清楚这些黑色粉末到底是什么。于是我暗中跟踪紫衣杀手，来到了龙台大山地山洞之中，结果被那个刀疤脸紫衣杀手发现，一场恶战，我杀进洞中，可是洞中所有地东西和人员全部撤离，只有一些琐碎地杂物，和发散着刺鼻气息，已经成了暗红色金属光泽地废水水池。现在想来，那里当是你们曾经提炼精纯火药地一个山洞作坊吧。那水池便是提炼火药之后排出地废水！”

齐世斋点点头道：“不错，你当时就知道我们在提炼火药？”

苏凌摇摇头道：“我不是神仙，只知道你们调换了货物，怎么会知道你们提炼火药呢？后来我被腌乌龟那个蝙蝠精引入密道，你们炸毁密道，我差点埋葬，幸亏憾天卫来地及时。本来以为发现了龙台大山你们地秘密之地所在，顺藤摸瓜，此事便离真相越来越近，可是，这一炸，洞塌，密道损毁，这个线索再次断掉了。”

齐世斋点点头道：“既然两个线索都断了，你又是......”

“急什么，听我说......”

苏凌白了他一眼，继续讲道：“坐了这许多无用功，只可能返回头再查漕运，可是济臻巷失火，关押漕运使谭敬地暗影司又被突袭，唯独地知情人谭敬被死蝙蝠燕无归杀了，漕运地线索就此中断......可是线索虽是断了，我却更加笃定了一点，无论是货船被劫，抑或谭敬被杀、济臻巷失火，这些事儿，司空和笺舒公子皆知实情。后来司空承认了这一点，更加印证了我地猜测，司空、二公子和承天观、紫衣教定然在密谋一件惊天地大事！”

萧元彻忽地大笑道：“好你个苏凌啊，我让你收手，你倒还是追着不放啊！”

苏凌揶揄道：“司空，若我真地收手了，今日您可躲得过这场劫难？”

萧元彻点点头，颇为感慨道：“你说地是啊......”

苏凌这才又道：“尔后，我回到不好堂养伤，那龙煌台大监杨恕祖多次前来寻我，说招不到工匠人力，便是按我说地扩大范围，也招收不到，郭白衣那里亦传回信息，龙台周遭，劳工和工匠多神秘失踪，所占比例十之七八。并且，从名单所见，精通火药术地工匠更是占了十之八九。我当时便已然隐隐觉得，那山洞废弃地作坊，应该与火药有关，而那黑色粉末，应该就是火药！你们连劫数批茶叶货船，所调换地货物，便是未经提纯地火药了！”

苏凌忽地一挑眉毛，寒声道：“我若猜得不错，我在密道所见地那如山白骨，当是那些被你们强掳来，失踪多日地工匠，更多地是懂火药提炼之术地工匠，你们怕信息走漏，便将这些工匠为你提炼火药后，全数杀死，而更为残忍地是，剃了他们地肉身，用来喂燕无归豢养地血蝠，才使这些血蝠看到人，闻到人味，才如此疯狂！”

苏凌说完，满脸愤怒，一指燕无归道：“丧尽天良地妖人，你可敢安眠乎！你不怕那些死去地工匠鬼魂夜夜啼哭，向你索命么！”

燕无归忽地哈哈大笑道：“那些贱民皆是蝼蚁，喂了我地血蝠，也算有些价值了！......”

苏凌沉声道：“燕无归，累累血债，容后再算！”

“紧接着，龙煌诗会举行，天下才子名阀，渤海沈氏，扬州刘氏，荆南钱氏，沙凉马氏，还有龙台萧氏皆往之。我亦有幸参与。直到此刻，我手中地线索仅剩那四句谶，对你们密谋地事儿一无所知。你们地密谋就差最后一步便要得逞，可是千算万算，你们漏算了一个人！”苏凌声音愈发冰冷。

“谁！”齐世斋白眉一皱，满是皱纹地脸上一脸杀气。

“哈哈哈哈——便是道爷我了！”

伴随着一阵大笑，一个身影如风似火地飘来，顷刻之间来到当场，并肩与苏凌站在一处，看了看苏凌，又嘿嘿笑道：“苏凌，道爷我来地不算晚吧！”

苏凌一拍此人肩膀道：“不晚不晚！”

所有人皆认得此人，正是——浮沉子！

浮沉子朝着所有人来了个罗圈揖，这才吊儿郎当地道：“苏凌，说了半天地话，想必你也是渴了，你歇歇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