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九龙夺嫡,你开局天下无敌?
嗯!?
我们?
我们去打陆辰,去搞青天大阵?
“……”
红月看向副教主的眼神变得怪异起来,一副你看我们像不像傻子的模样。
“哈,你还真是看得起我们。”
“连有着死亡主宰之称的无上神灵都无法打破的青天大阵,你找我们?”
副教主没理会红月,只是定定的看着先知,“你们能在青天大阵的封锁下来到大虞,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是你们一整个圣行会!”
“如此庞大的转移量,简直骇人听闻。”
“这说明你们背后必然有着某种超然于这个世界之外的力量,才能做到这一点。”
“而你们身后的这种力量……”
副教主顿了顿,“青天大阵的强大,没有人比魇族,比魇界的那七位至高更清楚。”
“即使有人能够突破青天大阵,也必然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祂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让你们来到大虞,我想……祂并不希望你们无功而返吧?”
“气运?传承?或是某件至宝?总有一件东西,是你们背后的力量想要的。”
“倘若你们就这样放弃,祂会放过你们吗?”
副教主这般说着,身体虽还因陆辰的余威而颤抖着,但他的脑子在这一刻却格外的清明。
一条一条将圣行会众人的动机清理。
“刚才我就说了,现在这个情况,开诚布公是最好的选择,我呢,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现在,到你们了。”
“……”
先知沉默不言。
红月却是撇撇嘴,“我说,就算我们有办法,发生了刚才那种事,你觉得还有可能吗?”
“还有,你说的那些秘密,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我们若是说了出来,那跟……”
没等红月一句话说完,副教主便发出一声嗤笑。
“呵,所以你们才能活到现在!”
“……”
“你以为你不说,那位就不知道了?”
“你以为你现在站在哪儿?”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刚才那只遮天蔽日的手掌吗?”
副教主撑着双手,“掌上观纹在那位眼中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形容。”
“一群小蚂蚁,突然出现在巨人的手掌中。”
“巨人会不知道你们从哪儿来?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毫不客气的说,我们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那位只要想听,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包括你们的心里话!”
“所以这眼下,与其说是我想让你们开诚布公,好好合作,不如说是那位想要看到这样的方向,看到一场不一样的大戏。”
“当然,这个最大的前提是不能涉及祂本人,不能在祂头上动土,否则就会像今日一样,再次迎来神罚。”
“除此之外的事……我想,祂并不在乎。”
“……”
“……”
红月不再说话,她缩到了先知身后,不发一言。
先知则是沉默着,低着头,一双眼睛里闪烁着神秘的灰白光芒,好似在盘算着什么。
副教主也不催,耐心等待先知的答复。
空荡的太平教大殿内,安静无声。
时间,就在这沉寂的氛围里一分一秒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
先知眼中的神秘灰白消失不见。
他终于开口了。
“我们,来自至圣世界。”
“至圣世界?”
副教主滞了滞,这个名字……听着不太像世界的另一边啊。
难不成,这跟他们想的不太一样?
“至圣世界这个名字,要追究起来,那就说来话长了。”
“这其中会涉及到一位名为至圣者的无上存在。”
“而这位至圣者……我无法判断祂与你口中的死亡主宰相比,究竟孰强孰弱,因为那个层次距离我们实在太远。”
“我只能说,二十年前我们的世界迎来灾变,数之不尽的异界凶兽自天外而来,闹得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时,
是至圣者一手撑起了我们的世界,将灾变驱逐,并把罪魁祸首天碑的法则进行扭转修改,从而利于我们整个至圣世界的进化生存。”
“……”
先知滔滔不绝的叙述起来,将至圣世界的蓝图在副教主面前徐徐展开。
而听闻先知所言后,副教主这才意识到,事情,跟他们之前预想的根本不一样!
先知他们的世界,并不是他们理解中被青天大阵隔开的另一片人间。
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另一个,与武道世界完全不同的新世界!
……
魇界。
千变拖着一身的疲乏跪倒在亡语者面前。
一字一句的叙述着此次的神罚之变。
“……”
“……陛下,小臣有负陛下众望。”
“求陛下责罚。”
说完,千变就低下头,静等亡语者处罚。
毕竟这次的事儿太大了。
陆辰一次神罚,整个太平教直接死了近一半的核心教徒!
而剩下的人……已经不能称作教徒了。
有陆辰在,他们今生今世都只能是大虞最忠诚的臣民,除此之外,不会有任何其他身份。
换句话说,太平教筹备了这么多年,还没开始,就已经没了。
使得亡语者在人间的根基,毁于一旦!
毁灭青天大阵的日程,又得往后推迟不知道多少年。
更别说还有至圣世界和天碑这种完全不在他们掌控之中,来自世界之外的特殊因素扰乱了他们的棋盘。
这换了谁来,能不生气?
而事实上,
亡语者听闻后,虽是久久不语,漆黑的眼眸中闪烁着晦暗的色彩,
但祂却没有想象之中的暴怒,
反而显得异常平静。
“至圣世界……陆辰神罚……”
“呵,真是精彩。”
“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万分。”
千变愕然,“陛下,您不怪罪我等?”
亡语者挥挥手,示意千变起身,“这件事,怪不了你们,也不是你们的错。”
“是有人故意不想让我如愿。”
“您是说……”
亡语者摇摇头,没再回应,只是说道,“退下吧,大虞那边就暂时先以至圣世界那帮人为主,他们做什么,你们就听什么,步步跟进。”
“倘若他们那边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来了,你再来禀报。”
“是!”
千变退下了,消失在阴影中。
亡语者这才起身,一步踏出。
在无边的魇界深渊里,找到了一个背着青铜棺的邋遢青年。
“哟?亡语者?”
邋遢青年见了亡语者来,不动声色的转了个身,将青铜棺往身后藏了藏。
“外头又出了什么风,把你这个魇界大忙人给吹来了?”
“可别告诉我,你是来找我叙旧喝酒的。”
“我跟你可没什么共同话题。”
亡语者没跟他闲扯,直入主题,“背棺人,你现在可还能送东西去外面?”
“有件很重要的事,我需要你帮忙。”
“哦?”
背棺人摸了摸下巴,一脸的好奇诡笑,“需要送东西出去的事儿啊?”
“嗯……你先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儿,然后我再决定能不能送。”
亡语者瞥了背棺人一眼,并未卖关子,直接说道,“大阵里,进了外人。”
“……”
背棺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你说什么?外人?”
“哪儿来的外人?”
亡语者大手一挥,一道道魇气便在背棺人眼前组成一幅大虞人间的画卷。
画卷之上,先知和红月等圣行会之人的形象赫然铭刻,不断演绎着近来发生的各种变故。
“近来,发生了很多大变故。”
“有人从世界之外来。”
“也有人在青天大阵下展露了掌中天地和冻结时空的神通。”
“至于是真是假……自己看吧,以你背棺人的能力,若是有心探查,知道得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
看着眼前的画卷,背棺人漆黑的双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他死死盯着画卷上的圣行会众人。
一道奇异的波动立即顺着背棺人的青铜棺悄无声息的往外蔓延。
如此片刻之后。
背棺人得到了反馈。
他眼中的漆黑愈发深邃,一缕恐怖的杀意在其眼底悄然浮现!
但这一缕杀意来得快,去得也快,再回头看向亡语者时,背棺人就像无事发生般,轻慢的说道。
“有趣……至圣世界……”
“青天大阵之下,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看来这个圣行会背后的东西,能耐还不小。”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跟圣行会背后的主使合谋,撬开青天大阵?”
亡语者点点头,满是死亡真意的漆黑眼瞳中凝聚着摄人心魂的奇光。
“的确有这个想法。”
“至圣世界,圣行者……一种与武道九境完全不同的修炼体系,其对法则的掌控也不尽相同,有着独到之处。”
“想来,那些所谓的圣行者,正是靠了不同体系之间的独到特殊性,才能避开青天大阵的枷锁,进入大虞内陆。”
“我们若是能借助至圣世界之力,那对我等而言,便是一大利器!”
“不过……行不行得通,那就要看看那个世界的人有没有与我等平等对话的资格了。”
“哦?”
背棺人听出了亡语者的话外之音。
对于亡语者而言,至圣世界的出现,无疑是破开青天大阵枷锁的另一个重大突破点!
在祂的眼里,至圣世界已然被当做了另一个属于魇界的后方营地,或是值得结交深入的盟友。
至于到底是哪一种……这就取决于至圣世界的拳头到底大不大了。
但很显然,亡语者并不觉得至圣世界能比他们武道世界更强!
毕竟不算上明皇和魇族异变,光是他们魇界的七大至高就已经无限接近造物主之境。
这种位格,无论放在哪儿都是最顶级的存在。
至圣世界面对他们魇界的侵蚀入侵,多半只有挨打称臣的份儿。
“所以你找我,是想让我帮你去一趟至圣世界?”
“呵,那可要了我老命了。”
背棺人一摊手,无奈道,“我要是有这个能耐,早跑到其他世界去了,哪儿会一直搁在这鸟不拉屎的魇界发霉生蛆?”
“……倒不是说真身前往,只是一缕意志。”
“这缕意志,我已经准备了很多年,积攒了不少死亡真意,原本是打算用在镜州的。”
“但现在这情况,太平教已经彻底崩解,根本用不上,倒不如废物利用,把它用在另一个方向。”
说着,亡语者又轻轻一叹。
“更何况,人间现在有那个叫陆辰的怪胎在,继续死磕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陆辰……
想到自己所得反馈里,出现在掌中天地神通内那一闪即逝的神眸与隐约在天际之上的脸庞。
背棺人突然蹙了蹙眉头。
不知为何。
那张脸,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
还有陆辰这个名字……
莫名其妙的,怎么感觉这名字也挺熟悉。
总觉得……
“……”
背棺人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背后的神秘青铜棺,眉头皱得更深了。
祂尝试着问道,“那个陆辰,什么来头?你暗中操纵太平教这么久,手脚一直往大虞深入,可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亡语者想了想,“陆家嫡系……难保不会再出现一个陆星河与陆圣熙,我自然是有数的。”
“但这个陆辰……”
“陆辰……”
亡语者背负双手在黑暗虚空中来回踱步。
“他是陆谨的第五个儿子,为人性情寡淡,对一切都缺乏兴趣,唯独好武,自小便是个武痴,常深居宫中,极少在外露面。”
“这便导致我们对他的情报掌控并不多。”
“让我们真正第一次注意到他的,是因为至圣世界!他们对陆辰的第一次袭杀,引出了青天神炎,这才引发了后续的一切。”
“而里面就有一个非常关键的点了。”
“那时,谁都不知道陆辰,可偏偏至圣世界的人非得去杀他。”
“问其原因,其言,那个叫先知的小子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他在未来的画面里,看到了陆辰成为大虞最后的支柱,所以才会提前去截杀他。”
“这个说辞,背棺人,你怎么看?”
“我?”
背棺人无语,“我坐着看!”
“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就直说,我懒得跟你猜。”
但亡语者却是摇摇头,“正是因为我不知道,所以才要问你的看法。”
“这个陆辰,还有那所谓的先知……我是一点儿头绪没有。”
“只能推测,这所有的一切可能都跟那个至圣世界有关。”
背棺人翻了个白眼。
你不知道?
你装尼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