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感是温凉的，带着玫瑰香跟荔枝酒的甜涩味，比想象中更柔软。

唇瓣相接时，程瑾然睁大了双眼，原本迷离的眼神有一瞬的清醒，讶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随后又变得迷离起来。

刚开始还是唇瓣慢慢贴合揉捻，不过下一瞬，顾景行就像是要将程瑾然口腔里所有的空气水分都掠夺干净，用力地吮吸起来。

气息变得粗重，程瑾然微张着唇，喉咙间发出一声极轻的呜咽，如同受惊的小兽，面部潮红，情难自已。

一种莫名的情绪从心底升起，他像是沙漠里行走的旅人，极具渴求甘霖，剧烈的羞耻感夹杂着欲求不满的复杂情绪掌控住他的身体，他猛烈喘息了几下，并未拒绝，反倒是张开唇，任由男人强烈地掠取。

唇舌缠绵，顾景行半阖着眼，一边观察着程瑾然的神情，一边用本能加深这个吻。

屋外开始刮风，将窗帘吹得飞起，快要下雨了。

程瑾然只觉得胸腔的空气快要消耗殆尽，他推着顾景行的胸膛，唇齿分开，他快速地喘息着，极力呼吸新鲜空气。

空气带着点潮湿的土腥气，他舔了舔唇，脑子有些迷糊：“电影还没结束吗？”

顾景行看着他唇边的晶莹，抬手擦了擦，哑声道：“结束了，他们在一起了。”

程瑾然笑了起来，唇边梨涡旋转：“在一起了，真好。”

顾景行忍不住吻了下他的梨涡，在他唇边辗转，有些意犹未尽。

“嗯……”程瑾然身体动了动，笑道，“好痒。”

顾景行停下动作，抬眼直直地看向他，问：“我是谁？”

程瑾然抬起双手抚摸上他的脸，有些疑惑道：“你是......”

顾景行静静地等他说完。

“你是顾景行呀，怎么还要问我。”他忽然转过身看了眼阳台，呢喃道，“怎么又做这个梦了。”

顾景行掰过他的头，问：“什么梦？”

他想到下午他说那些梦话，“想要”又“不想要”的，实在引人遐思。

程瑾然不说话了，外面的风吹进来，他连忙抱住顾景行的腰，轻呼道：“暴风雨来了，好晃，船上好晃。”

顾景行：“……”

他怎么想的，竟然企图跟一个醉酒的人聊天。

程瑾然趴在他的胸口，手又开始不安分地游走在他的腰间，眼见着又要摸到胸口，顾景行将他手抓住举起按在床头上。

“程瑾然，你说的想要，是想要什么？”

程瑾然迷茫地看着他：“我想要什么？想要什么？”

算了，顾景行直接欺身压了上去，重新开始接吻。

这个吻细密绵长，两人沉醉其中。

直到屋外传来一声闷雷，暴雨稀里哗啦地砸在窗户上。

顾景行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程瑾然的唇瓣，拉开时带出了些黏连透亮的唾液丝，程瑾然还微微张着唇，舌根已经被吸吮得麻木，不由得舔了舔唇，眼角泛红，一脸春潮涌动的模样。

屋内被闪电照亮，程瑾然的眼睛也亮了一瞬，转头看向阳台，语气难掩兴奋：“下雨了。”

雨水被风吹进了些进屋里，顾景行起身将窗户关上，等回过头时，发现程瑾然已经靠着床头睡着了。

他走过去看了他一会儿，随后便轻叹一声将他放倒在床上，期间程瑾然睁了下眼。

趁着这个机会，顾景行凑近他耳边，轻声问：“瑾然，你有什么特殊的秘密或者癖好吗？”

程瑾然眼睛睁大了一瞬，嘴唇动了动，最后摇头：“不能说，不能说。”

那看来是有的。

“为什么不跟我说呢，你没把我当好朋友吗，还是说你觉得咱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到你跟我说的程度。”

顾景行有些伤心失望地俯身看着他。

程瑾然有些慌了，连忙握住撑在自己身侧的手臂，十分纠结道：“我们当然是好朋友，只是，只是，我、我真的不能说，不能说。”

他摇着头，眼眶里溢出泪花，轻声呢喃道：“说了你就不会跟我做朋友了，不能说，不能说。”

顾景行不再继续问，轻轻安慰道：“好了，不说就不说，睡觉吧，没事的。”

程瑾然放心不下地看着他，像是在找他脸上是否有失望的表情，见他神色如常才放了心。

“那等你想说了，就告诉我，好吗？”

程瑾然迟疑了下，还是点头。

顾景行笑了，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发：“真是乖孩子。”

安顿好他后，顾景行冲了个澡，顺便整理了下思绪。

003憋了一晚上，总算爆发了。

003（偷偷摸摸版）：【你你你，你们，你们，你们竟然……啊啊啊——】

顾景行被吵得脑袋疼：【闭嘴。】

003：【你们竟然亲嘴了！！！】

顾景行漠然：【哦，那又怎么？】

003：【宿主是不是忘记自己的任务了！你不仅要挖出主角的癖好秘密，还要将将其公之于众，让主角彻底恼羞成怒、无地自容。】

【这跟接吻有什么联系吗？】

如果003有人形态的话，那它现在一定是上蹿下跳、手舞足蹈。

003：【你看看，这不是渣男发言吗？你趁着人家醉酒把他亲了，那肯定得负责吧，你跟人谈恋爱，还要把他的秘密公之于众，这跟人渣有什么区别，宿主这招简直杀人诛心啊！】

顾景行觉得有些好笑，明明它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不是说作为反派，不需要有较深的道德感吗？怎么这会儿又来这套理论。】

003：【如果宿主按照原著剧情来，主角只是被戴绿帽，被曝光癖好，好吧虽然都挺惨，但他现在已经将你视为好朋友甚至恋人，那到时候你再做出那些行为，就太过了，是个人恐怕都会崩溃，说不定还会做出更极端的事情。】

没等顾景行开口，003又继续道：【我刚开始以为宿主只是想作为朋友接近他，后面我就察觉到有些端倪，我早就该提醒你的，现在发展到这个地步，也是我的失职，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成为恋人，可能更容易得知主角的秘密，也算是走的捷径了。】

顾景行没再说话，他望着外面黑沉的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