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岸嫁青梅:我转身入厅又入委
“哦?医学报告单呢?”
孟凯急忙转身,冲梁超问道。
“在这。”
梁超拿着一张x光片,以及两位骨科主治医的诊断,以及县里法医的鉴定书,递到了孟凯手里。
“县医院的骨科大夫,以及法医给出的结果,完全一致,嫌疑人杨军,左肋三处骨折未愈,行动严重受限,根本无法做作案。”
孟凯看着x光片和医学报告单,沉吟了良久,又把那张x光片拿了起来,对着灯光,仔细看了一遍,随后放下x光片,冲梁超道:“检查一下,他左肋下,有没有淤青,我是指,指压类的淤青。”
嗯?
梁超皱了下眉头道:“孟处,您这是……”
“他的伤,明显是旧伤即将愈合之际,又添了新伤。”
说话间,梁超拿起x光片,对着灯光,指着上面一处断骨道:“你看这里,明明已经愈合过了,但现在出现了这样的错位,分明就是二次损伤。”
“去看看!”
“是!”
梁超应了一声,快步走进了另外一间办公室,来到邵阳近前,冲邵阳道:“邵阳同志,搭把手,能不能把他的绷带拆开我看看?”
邵阳皱了下眉头道:“梁局,这就不合适了吧?杨军伤的这么重,把绷带和固定的木条拆下来,一旦落下残疾,你负责吗?”
梁超被问得一愣,这个责他怎么负啊?
过个十年八年,手头一紧,再拿这件事,向他要钱怎么办?
还没等梁超开口,门外传来了孟凯低沉的声音道:“这个责,不用他负,我来负!”
“一切后果,都由我来承担!”
“今天,别说是夏县长来了,就是市委书记来了,我也要验伤!”
邵阳眉头紧锁,沉默了数秒后,指着桌子上的稿纸道:“请这位警官立个字据,如果因为拆绷带出了任何问题,由你承担后续一切治疗费用。”
孟凯听他这么一说,轻笑道:“可以,不就是立个字据吗?我甚至可以把我的私章都给盖上!”
话落,孟凯迈步来到了办公桌前,涮涮点点,就立好了一份字据,不仅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还盖了私章,最后又按了一个手押上去。
“孟处,这……这不妥吧?他们万一讹诈你……”
孟凯一摆手,冷笑了一声道:“放心吧,这两个人,可不是无主之人,他们想讹人,只怕有些人也不会同意的。”
“啪!”
孟凯直接将字据拍在了邵阳的手上。
“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我随时给你改!”
邵阳扫了两眼,收起字据,嘿嘿一笑道:“言重了,这么大的处长,能给我立个字据,都给足我面子了。”
“请,您想看哪,随便看。”
说话间,邵阳便退到了一边。
孟凯冷哼了一声,迈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拆开了杨军的绷带。
随着绷带一层层的拆下,眼看着就要露出杨军的皮肤了,孟凯抬头看了邵阳一眼道:“不用出去打个电话,告诉夏县长一声吗?”
邵阳呲牙笑道:“您这是说得什么话,夏县长那么忙,我一个当司机的,怎么能随便打扰他办公呢?”
“万一工作丢了,谁给我发工资啊?您说是吧。”
哈哈哈……
孟凯冷笑了几声,随后便将最后一层绷带也拆了下来。
可是,在绷带完全拆下来的一刻,孟凯的脸都黑了。
整个左肋,全是暗红色的淤青!
而且颜色很深,还呈现出了非常规则的椭圆形。
这特么是遇上高手了。
孟凯搞了这么多年刑侦,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棘手的人物!
表面上看,那是杨军被打出来的淤青,但实则,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这是用乌龙茶,裹着纱布,在身是誊出来的淤青。
虽然看上去,和受伤之后一模一样,但问题是,谁能打出盆底那么大的规则形淤青?
老虎的巴掌也没有那么大啊!
关键是,只是皮肤上淤青的颜色,可是并不肿,这就更加印证了孟凯的猜测。
这种手段,大多在一些监狱里很常用。
有些有门路的犯人,会让家里送茶叶进去,然后,把泡过的乌龙茶用纱布包好,敷在身上的某个部位,就说磕伤了,以便申请保外就医。
但这种手段,会的人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南方一些监狱里的不传之密。
人才啊!
连孟凯都不禁连连点头,他算是彻底服了!
“孟警官,还有事吗?”
邵阳讪讪一笑道:“这大冬天的,屋里挺冷,杨军本来就受伤严重,别再冻着,那样的话,孟警官可就得破费了。”
孟凯都被气笑了,打量着邵阳道:“行了,给他重新包扎上吧,你们可以走了。”
“谢谢孟警官。”
邵阳一边给杨军包扎,一边冲孟凯道:“那个,来的时候是警车和几个警官帮忙送过来的,回去的时候,能不能再麻烦……”
“适可而止!”
孟凯的脸色无比阴沉,冷冷的道:“他究竟能不能走动,你比我清楚!”
“非要逼着我给你上手段,就有碍观瞻了!”
说完,孟凯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走出了办公室。
邵阳讪讪一笑,一脸为难之色的看向了梁超道:“梁局,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呐,问题是他受伤的部位在肋下,不然我就把他背回去了。”
梁超此刻也算看明白怎么回事了,轻笑了一声道:“行吧,回头告诉夏县长一声,是我亲自派人,把你们送回去的。”
话落,梁超叫来了两个从市局跟来的民警道:“你们两个,帮忙抬一下担架,再开车把他们送回去。”
“是!”
两名民警应了一声,便抬着担架,把杨军送上了警车。
十几分钟后,把杨军送进了屋里,邵阳才把两个民警送上车,冲民警挥手道别,一直目送车子走远,才回到了屋里。
哗!
邵阳刚把门关上,冷汗便顺着额头噼里啪啦的滚落了下来。
“好险!”
他拍了拍胸口,又来到火炕前,冲杨军道:“你怎么样了,刚才没弄疼你吧?”
“没有!”
杨军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邵阳点了下头道:“行吧,你就安心养伤,最近这段时间,切记,就是伤好了,也哪都不能去。”
“更不能去县委大院,或者接近夏县长,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
杨军重重的点了下头。
邵阳几次掏出电话,最终,还是放弃了给夏风打电话的念头。
“你不走了?”
杨军见邵阳在门口转了两圈,又坐回到了炕沿上,才纳闷的问道。
“我得留下照顾你!”
邵阳说话间,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道:“如果我现在离开这里,谁给你做饭吃呢?”
“总不能看着你饿死在家里吧?”
说完,邵阳站起身来,走到厨房,生起了炉火。
很快,房间里便暖和了起来。
直到深夜,孟凯才掏出电话,给负在远处责监视邵阳和杨军的两名民警,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情况怎么样?”
孟凯淡淡的问道。
“报告孟处,没有任何动静,自从邵阳和杨军回到住所之后,就再没出来过了。”
电话另一头,传来了民警的声音,向孟凯汇报道。
孟凯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李新民微笑道:“我觉得你还是有些多疑了,算了,回去睡吧,无论能否破案,明天的流程也是要走的。”
孟凯眯了眯眼道:“好吧,让那两个同志也撤回来吧,不用监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