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重生选夫,小小硬汉拿捏拿捏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院子里的路灯“啪”地亮起,在地上投下昏黄的光圈。
薛佩清已经站得腿脚发麻,脚尖冻得发木。
中午就没吃饭,这会儿又冷又饿,胃里隐隐作痛。
她不断朝诊疗室门口张望,可里面的人似乎越来越少,说话声也低了下去,就是不见谢小红出来。
终于,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护士脱掉白大褂,提着布包走了出来,看样子像是下班了。
薛佩清见状,踉跄着上前拦住了她。
“同志,同志,请问一下,谢小红护士呢?”
“她还没下班吗?”
被拦住的小周护士愣了一下,想起眼前这人下午的时候来找过谢小红,随即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位大婶你不知道吗?小红她早已经回家了。”
闻言,薛佩清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回家?”
“她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没看见?”
小周护士想了想,而后说道。
“就是你刚出来没多久,她去李处长家出诊去了,李处长家就在卫生所的后面,她应该图省事,走得后门,所以你才没看到。”
“而且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她应该直接就回家了吧?”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她说完,客气地点点头,绕过薛佩清就走了。
回家了?
一股冰凉的寒意,从脚底板瞬间窜到了薛佩清的头顶。
合着她在寒风里硬挺挺地站了这么久,像个傻子一样表演“苦等”,算计着怎么用舆论施压的时候。
人家谢小红早就从她不知道的后门,轻轻巧巧地走了!
她以为自己是那个忍辱负重、占据道德高地逼迫对方就范的长辈。
实际上,她只是院子里一个无人理会、自作多情的尴尬存在。
寒风卷着雪花打在她的脸上,让她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
一半是冷的,另一半是羞愤和怒火烧过之后的虚脱。
反应过来的薛佩清气的牙齿咬得咯咯响。
好,好你个谢小红!
你现在是长了八百个心眼子了!
躲我是吧?
卫生所你能躲,家你还能躲吗?
她哆哆嗦嗦的挪动几乎冻僵的脚,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大院招待所的方向走。
心里那团火却越烧越旺。
明天!
明天我直接去你家门口堵!
我就不信你下班不回家!
咱们当面锣对面鼓,我看你还怎么躲!
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寒风中摇晃,显得格外孤零零。
而此时,谢小红从幼儿园把小涛接出来,直奔苏曼卿家。
屋里温暖如春,灯光明亮。
顾怡刚熬好一锅红枣小米粥,满屋飘着甜香。
苏曼卿和谢小红坐在沙发上说着话,小涛在一旁的茶几上玩着小汽车。
“快来,刚出锅的,暖暖身子。”
顾怡给苏曼卿和谢小红一人盛了一碗。
又把小涛的那碗放在餐桌上,打算凉了以后再端过去,免得把孩子烫到。
谢小红接过,捧在手心,热度透过碗壁传过来,一直暖到心里。
她喝了一口,甜糯熨帖。
放下碗,她语气平静地说起下午的事。
“曼卿姐,顾阿姨,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她就那么站在院子里,大概以为我会心软,或者怕别人说闲话,会出去见她。”
苏曼卿拿着毛线针的手停了停,微笑着看她。
“那你呢?心里怎么想的?”
谢小红眼神清澈,嘴角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我现在只觉得她现在特别可笑。”
“我有我要做的事,她算计她的,跟我没关系,也没空搭理她。”
顾怡听着,笑着说道。
“这就对了。”
“小红啊,你现在有工作,有常首长撑腰,有我们这些长辈,还有文翔那孩子的一片心,底气足得很。”
“别被她搅乱了步子,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按你自己的节奏来。”
谢小红眉眼含笑地轻轻应了一声。
这一夜薛佩清都没睡踏实,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计划。
去家门口堵,这法子直接,谢小红总不能不开门吧?
她得早点去,最好在谢小红出门上班前,或者刚下班回来时,当着邻居的面,说些软和话,表达一下长辈的关心和过去的“误会”,最好能顺势进门坐下聊。
只要进了门,有些话就好说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她就爬了起来,仔细梳洗,换了身料子更好的深色外套,显得稳重又不过分扎眼。
早早来到谢小红家附近。
小院位置清静,离主干道有点距离,院墙外种着几棵常青树。
薛佩清躲在一棵树后,眼睛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院门。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院里渐渐有了人声,送孩子上学的,买早点的。
可那扇门一直紧闭。
薛佩清脚都站酸了,心里开始嘀咕。
难道已经上班去了?
不能啊,她特意起这么早。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再靠近些时,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薛佩清精神一振,下意识就要上前。
可出来的不是谢小红,也不是小涛,而是一个穿着军装、身材高大、面容严肃的年轻战士。
是常振邦的警卫员。
警卫员眼神锐利,扫过周围,立刻发现了树后神色不太自然的薛佩清。
他大步走过来,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站定,敬了个礼,语气客气,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这位同志,请问您有什么事?”
“这里是首长的住所,工作时间,无关人员不得在附近逗留,以免影响秩序和安全。”
“请你离开。”
薛佩清赶紧挤出笑容。
“小同志,你误会了,我不是外人。我找谢小红,我是她……是她未来婆婆,有点家事想跟她说说。”
警卫员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
“谢同志和首长都有交代,没有预约,不接受任何私人的到访。”
“如果您有急事,可以先跟他们联系。”
“现在,请你配合,离开这里。”
他说话时,手很自然地按在了腰侧的枪套旁,那是警戒时的常规姿态。
薛佩清脸上的笑僵住了。
她看着警卫员那公事公办、毫无通融余地的脸,心里那点侥幸被戳得粉碎。
谢小红这是把路都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