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梨花哪堪几回折
冰凉的指尖触及男人身上或深或浅的疤痕,那些伤疤或大或小形状各异,想来是出自不同兵刃的杰作。
纵横交错的鞭痕覆盖在已然结痂的旧疤上,这都已经算好的,不敢想刚打下去的时候是怎样一副血肉模糊的画面。
凤鸢疼么?
少女语气中的心疼让燕迟不由得紧了紧垂在身侧的拳头。
疼是必然的,只是经过那么多年,身体早已麻木,这会儿被她那么一问,倒觉得酥麻得厉害。
不止是身上的伤,还有心口。
燕迟不疼,是不是吓到你了?
一些伤要是再偏几寸,可就连命都没了,光是看受伤后留下的痕迹就已经如此可怖,更别说鲜血淋漓生死攸关之际有多么让人提心吊胆。
这些,燕迟从未在信中跟她提起。
知道对方报喜不报忧,原来是这样的滋味。
又酸又涩的,总之就是尤为不舒服。
凤鸢七哥这次回来,还走么?
燕迟不走了,留在荆州陪你。
凤鸢真的?
燕迟当然,七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凤鸢太好了,果然还是七哥对我最好。
忍不住上前抱住男人的腰,温软的脸颊贴着燕迟的肩胛骨,感受到身后的异样,燕迟轻咳两声,搭上凤鸢的手反复摩挲,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
反应过来的凤鸢忽然觉得现下她的举动有些许不妥,想要抽出胳膊,却被燕迟攥得紧紧的。
凤鸢七哥?
后知后觉的燕迟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没了温暖的怀抱,难免有些不太适应。
凤鸢将人按在桌边的椅子上,拿出伤药给燕迟上药。
将他的长发拢到胸前,手指不经意地触碰着男人的肌肤,凤鸢没感觉,但燕迟却痒得厉害。
好不容易把药粉洒在崩裂的伤口处,察觉到燕迟瑟缩的细微举动,弯腰凑到跟前,轻轻吹出几口热气。
小时候受伤,燕迟便是这样给她上药的,如今受伤的人成了燕迟,给他上药的人成了她。
这样的转变让人有些恍惚,一直觉得朔西战神战无不胜,应该不至于有伤痕累累的时候,可事实证明,那是凤鸢把燕迟给神化了。
都是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毫发无伤。
凤鸢希望七哥日后别再受伤了。
燕迟怎么,你心疼?
凤鸢愣是旁人见了也会心疼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那么想。
旁人如何,跟他有什么关系,燕迟只要凤鸢会心疼他就好。
好不容易上完药,想要把衣服穿好,见她在一旁收拾药瓶,又装模作样地嘶了一声。
凤鸢怎么了,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燕迟胳膊抬得有些吃力。
凤鸢七哥这样,还是老老实实在床上躺着吧,到时候自有白枫伺候你一日三餐。
说罢,拿过燕迟挂在屏风上的衣服,一件一件从里到外,小心翼翼地给他穿上。
双臂绕过男人的腰,将系带缠在腰间绑紧,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把所有衣服都穿好。
抬头的瞬间,同燕迟的目光对上视线,他仓惶移开的举动有些奇怪,像是在干什么坏事,实际他不过是在看认真为他穿衣的凤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