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无缺的花瓶。
而此刻，我的内心，正经历着一场海啸。
十亿？！十亿！就为了买这块亮晶晶的石头？！
海神之泪？我看是海神他脑子进了水！十亿啊！那得是多少碗牛肉面？堆起来能把这座拍卖行埋了吧？不，埋了这条街都绰绰有余！牛肉面！加双份牛肉！加卤蛋！加豆干！顿顿吃！吃到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吃不完！
我眼前甚至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画面：热气腾腾的牛肉面馆，香气弥漫，面条筋道，汤汁浓郁，牛肉片厚实得不像话……那才是人间的烟火，活着的滋味！哪像这冷冰冰、硬邦邦的石头？它能吃吗？它能暖胃吗？
【十亿买块破石头！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够我吃三辈子牛肉面还带找零的！顾枭寒你个败家玩意儿！】内心的咆哮几乎要冲破喉咙，化作实质的音浪。
就在这时，一直专注凝视着那颗蓝钻的顾枭寒，毫无征兆地、极其突兀地侧过了头。
那双深邃得如同寒潭的眼眸，精准地捕捉到了我脸上那凝固的、标准化的微笑。他的视线，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像无形的探针，直直刺向我。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一丝过渡。
我的心脏在肋骨后面猛地一抽，几乎停跳。脸上的微笑像被速冻住，肌肉僵硬得发疼。指尖瞬间变得冰凉，蜷缩在掌心。
他……看什么？
那眼神太奇怪了。不是审视下属的严厉，也不是对身边人的随意一瞥。那里面混杂着一种极其陌生的东西——一丝近乎荒诞的兴味？一种猎人终于发现猎物露馅的玩味？还有……一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烦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