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鱼？焰痕？
冰冷的、带着巨大嘲讽的冷笑，不受控制地从我喉咙里挤出来。这声冷笑在死寂的浴室里显得格外刺耳，瞬间打破了那诡异而沉重的气氛。
“顾总，”我抬起头，迎上他那双翻涌着惊涛骇浪的眼眸。恐惧依旧存在，但此刻，一种更深沉、更尖锐的痛楚和荒谬感，像淬毒的尖针，刺穿了那层恐惧的冰壳，支撑着我挺直了脊梁，哪怕后背依旧紧紧抵着冰冷的黄金浴缸。我的声音像浸透了冰渣，清晰而残忍地砸向他：
“您是不是记错了？”
“那不是什么美人鱼的标记。”我刻意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冰冷而破碎的弧度，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凌，“那是您心尖上的白月光，苏晚小姐，当年在那场大火里留下的……独一无二的‘荣耀勋章’。”
“而我……”我深吸一口气，仿佛要耗尽胸腔里最后一丝氧气，才有力气说出接下来的话，“不过是您顾总，为了抚慰思念之苦，特意找来……模仿她那道疤痕的……廉价赝品罢了。”
“赝品”两个字，被我咬得极重，带着一种自毁般的、淋漓的快意。
轰——！
空气瞬间凝固。
顾枭寒脸上的所有表情——震惊、狂喜、暴戾——在听到“苏晚”这个名字，尤其是听到“赝品”二字的瞬间，彻底冻结、碎裂！如同被重锤狠狠击中的冰雕！
他眼底翻涌的情绪风暴骤然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粹的、冰冷的、足以冻结灵魂的狂怒！那狂怒像实质的黑色火焰，在他深不见底的眼瞳里熊熊燃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