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陆骁没好气地用手肘撞开他，力道不轻，“瞎说什么呢！人家就是…就是找素材画画！”
“素材？”张磊夸张地拉长语调，模仿着江屿专注画画的样子，“哦——素材。那怎么专画你？我们这些人就不配当‘素材’了？你看他那眼神，啧啧，都快把你扒光了！”几个队友也凑过来哄笑，夹杂着“骁哥魅力大”、“男女通吃”之类的起哄。
“放屁！”陆骁的声音猛地拔高，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脸上瞬间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别的什么。他烦躁地拨开围上来的队友，“练你们的球去！少在这扯淡！”
他抱着球大步走向场边的长凳，抓起矿泉水瓶，仰头猛灌。冰凉的水流冲刷过干渴的喉咙，却浇不灭心底那股被队友的玩笑话搅起的无名火和更深层的一丝慌乱。他拧紧瓶盖，瓶身被捏得轻微变形。眼角余光忍不住又瞥向铁丝网。
江屿似乎对这边的小插曲毫无所觉，依旧沉浸在他的世界里，铅笔在纸上发出沙沙的轻响。那专注的侧影，在陆骁此刻烦躁的心绪里，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得他更加坐立难安。
第二天下午训练结束，汗水浸透了球衣，黏腻地贴在背上。陆骁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抓起毛巾胡乱擦着脸，正准备回更衣室冲凉，眼角的余光再次捕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江屿还是坐在老位置，画板搁在膝上，正低头专注地描绘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