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他颤抖的肩膀，另一只手力道适中地拍抚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那动作沉稳而耐心。
“慢点。”江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沉而温和，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剧烈的咳嗽终于渐渐平息。陆骁浑身脱力地瘫软在枕头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眼泪还在不受控制地顺着烧得通红的眼角往下淌，沾湿了鬓角。身体极度虚弱，但意识却因刚才的巨大冲击而异常清晰。
他费力地侧过头，视线穿过模糊的泪水和汗水，死死地盯住江屿腰侧那片刺目的淤青。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砂纸磨过，又干又痛，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你的腰…昨天…是因为我…”
江屿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侧的淤青，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仿佛那只是一处微不足道的擦伤。他拿起刚才放在旁边的湿毛巾，动作自然地帮陆骁擦去额头上重新冒出的虚汗和眼角的泪痕。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轻柔而细致，指尖隔着微凉的毛巾偶尔擦过陆骁滚烫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那你…”陆骁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烧灼的疼痛让他忍不住蹙眉，但他固执地继续追问，目光带着一种执拗的探寻，“…为什么要挡？”
问出这句话的瞬间，陆骁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他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答案，是“顺手”？“本能”？还是……别的什么？巨大的恐慌和一丝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期待紧紧攫住了他。
